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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逛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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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賀蘭敏之和外祖母楊氏說了建議讓母親改嫁後的第二天,武順也往榮國夫人府去了,她是獨自一人帶著幾名侍女和隨從去的,並沒讓賀蘭敏之和賀蘭敏月跟著去。

武順呆了差不多一整天才回來,回來時候神情覆雜,沒和他們兄妹說什麽話,就回屋去了。

看母親這般神色與表現,賀蘭敏之知道,他的外婆一定把他所的話告訴了母親,也勸導過母親了,母親也肯定受到了觸動,只是一時間無法下決定而已。

賀蘭敏之相信,暫時遠離李治的母親,一定能想明白事兒,並最終下決定的。

已經四十多歲的母親,經歷了不少的事,並不是只為情所困的少女那般心思簡單,其中的利害關系她肯定會弄明白,賀蘭敏之想著,過兩日後,他再與母親說說這方面的事,並聯合非常有威嚴的外祖母,在母親猶豫間,將她最終說動,最終促成母親改嫁,脫離李治的騷擾,那就萬事大吉了。

外祖母德高望重,而且是個挺強勢的女人,她的話武順和武則天應該都會聽,賀蘭敏之為自己想到借外祖母的影響力,來改變母親和他們這一家子的命運而慶幸。

也幸好他的“前身”深得外祖母楊氏的寵愛,若是個如武三思、武承嗣那般讓楊氏討厭的晚輩,那事兒就根本沒有成功的可能,楊氏不會聽從他的建議的。

賀蘭敏之也期望,還未謀面的武則天也會如楊氏般待他,聽從他的提議。

他也相信,武則天一定會聽從他的建議的,他現在要做的,除了繼續勸誡母親,並時不時過去和外祖母說說事,堅定她幹涉母親武順所做傻事的決心外,還要想好到時見了武則天該如何說,如何能打動武則天,得到她的認可,甚至因此更得她的器重。

事情做的好,有可能是一舉得之事。

找到了解決問題的方法,並有了初步的成就,也做好了下一步的打算,賀蘭敏之心情比前些日子好多了。

心情不錯的賀蘭敏之原本想帶妹妹賀蘭敏月出府出逛逛,趁天氣轉熱之前到長安附近逛逛,但他剛剛向賀蘭敏月提及,還沒去做出行的準備,李敬猷和劉冕這兩位紈絝很湊巧地來府上造訪了。

聽賀蘭敏之想帶她出去玩,賀蘭敏月很是開心,但看到哥哥的兩位狐朋狗友來訪,知道今日不能成行了,撅著小嘴,悻悻地離去,害得李敬猷和劉冕兩位紈絝一個勁地向離去的賀蘭敏月賠不是。

已經猜到這兩位紈絝今日來目的的賀蘭敏之把身邊的兩位小丫環也屏退了。

重新得賀蘭敏之“寵幸”的雪兒,非常想整天“懶”在她的親親少爺身邊,多看幾眼也很是滿足。她知道今日李敬猷和劉冕來,一定叫少爺去逛青樓院,這讓她心裏很不舒服,她可不想少爺去找其他女人,眼巴巴希望賀蘭敏之能拒絕,呆在府中和她們一道相伴。在他們幾人說話時候,她也想留下來聽幾句,但賀蘭敏之吩咐她和青兒退下,雪兒又不敢堅持,只能嘟著小嘴走出屋,在院子裏瞎逛,獨自氣惱了,連青兒和她說話也不理。

因前兩天賀蘭敏之對她的那番親密舉動,青兒的心情與前些日子已經大不一樣的,看到雪兒這樣,也沒太在意,自個在屋外候著,以便隨時聽從賀蘭敏之的召喚。

兩位小丫頭不在屋裏,原本裝出一副彬彬有禮樣子的李敬猷馬上本性暴露,放下手中的茶杯,從坐上站了起來,急急地說道:“常住兄,今日是否得閑?我們一道去怡香樓聽曲樂去……”

劉冕也馬上站起了身,一副神秘的樣子說道:“常住兄,某聽說那位蘇蘭姑娘剛譜了一曲新詩,今天準備獻唱,許多聞知消息的人都往怡香樓去了,我們也一道去看看熱鬧,如何?”

賀蘭敏之一下子被兩位紈絝所說勾起了興致,但想著大白天去逛青樓院,心理總覺得怪怪,言不由衷地推辭,“這個……算了,還是兩位兄弟自己去吧,我還要陪敏月出去游玩!”

“常住兄,你今天不能不去啊!”李敬猷大急,上前到賀蘭敏之身邊,唾沫橫飛地鼓動道:“你可知道這是蘇蘭姑娘到長安後的所作的第三首詩曲,不知讓人等了多少時候,你要是錯過了今日,下次聽到她的好詩好曲不知要什麽時候了!今日蘇蘭姑娘除表演舞樂之外,還會向到客征集好詩,若有入她眼的詩,很可能會被她另眼相看,邀入房中聽曲唱樂,甚至……嘿嘿,常住兄,你可知道,到今日為止還沒有人得此殊榮,這樣的大好機會你怎麽可以錯過,拱手讓與……讓與其他他人呢?”

“敬猷兄說得不錯,確實如此!”一邊的劉冕也跟著串唆,“常住兄,聽說你這些天作了幾首好詩,我和敬猷兄也略有耳聞,當真不是一般的好詩,‘春色滿園關不住,一枝紅杏出墻來’,就憑這兩句詩,長安城內的任何一名文人士子的才學都不及你了!若你再有差不多的詩作出來,一定可以力壓群雄,得蘇蘭姑娘青睞,甚至有……甚至可能抱得美人歸啊……要是如此出色的姑娘,被其他人得了,我和敬猷兄可不甘心啊!”

“天官兄說得不錯,若是蘇蘭姑娘被武……哦,她看中了其他人,那我們可一輩子都擡不起頭,常住兄……今日你不能不去,就當小弟求你了!”李敬猷說話間一臉的可憐巴巴,只差來拉賀蘭敏之的手臂了。

“常住兄……”

“常住兄……”

“停住!停!”賀蘭敏之擺手阻止了兩位紈絝的哀求勸告,退後一步,抹去臉上不知是被誰濺的唾沫,憤憤地說道:“兩位賢弟不要再說了,我隨你們去就是!”

他終於還是沒能禁受住兩位紈絝巧舌如簧的鼓動,答應了。

李敬猷大喜,忍不住上來拉賀蘭敏之的胳膊,催促道:“常住兄,你肯去,太好了!我們快些走吧,一會遲了,都沒好位置了!”

劉冕也在一邊催促,“常住兄,我們快走吧!我們幾人早些去,落了座,就不會被其他人看到,沒有人知道我們到那裏,你到時有好詩獻上去,就可以一鳴驚人了……”

“那好,我們現在就去……”

被兩位紈絝挑起了興致的賀蘭敏之,馬上使人去告訴了母親武順和妹妹賀蘭敏月一聲,帶著幾名隨從,和李敬猷、劉冕一道往位於平康坊的怡香樓去了。

平康坊位於皇城東南側,東鄰東市,北與崇仁坊相鄰,南鄰宣陽坊,這幾坊都是“要鬧坊曲”,尚書省官署位於皇城東,地理位置非常好,於是附近這幾坊就成為舉子、選人和外省駐京官吏及各地進京人員的聚集地,非常的熱鬧,晝夜喧呼,燈火不絕,京中諸坊,莫有能與相比者。

長安城內幾乎所有的青樓院都集中在平康坊,因此在歷史記載中,平康坊差不多成了紅燈區的代名詞,可以說是唐朝時候全法的紅燈區,主要客人還是有文化的士子,甚至達官貴人。要是有人說去平康坊逛歡,那肯定是去狎妓取樂的,對歷史有一定程度了解的賀蘭敏之還是知道這情況的。

後世時候雖然娼妓多的沒法數,可沒有公開合法的紅燈區,穿越過來的賀蘭敏之初次臨這個地方,還是有點不自在的感覺,不過他在看到平康坊內到處是年輕士子模樣的人出入,沒有一個人有不好意思,也終於釋然,跟在李敬猷和劉冕後面很自信地往怡香樓方向走去。

在古代,沒有人會看不起上青樓院的男子的,平康坊也不只是皮肉交易的場所,那裏的文化底蘊可是很深厚的,那些文才不錯的士子,才會得青樓院的姑娘們青睞。

賀蘭敏之在須臾間調整好心態,作為大唐的有為青年,要入鄉隨俗,不能把逛青樓當作一件見不得人的事,他也挺直胸膛,在許多路人驚訝的註視下,跟在李敬猷和劉冕後面往怡香樓方向走去。

在一路走去的同時,他也仔細地觀察坊內的分布格局及出入平康坊的客人起來。

平康坊內除了青樓院外,還有其他一些店鋪,甚至還有一些民居,除了多一些脂粉氣外,粗粗看去與普通的坊也差不了多少,只是其他坊沒有這裏這般人來人往,以賀蘭敏之的估計,除東西市外,整個長安可能就數這裏最為熱鬧了,而且熱鬧的主體都是年輕的男女。

不一會兒,幾人就來到怡香樓,一座與其他青樓院有點不太一樣的樓閣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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